难忘的记忆
（四）
人生百态，古语曰；斗米养恩，担米养仇。有的人只是面子上和你热乎，在关键时刻，利益关头躲得远远的耍奸卖傻。常说：舍得舍得，朋友中你先要有舍，才能有得！中国的词典意境深远，你先不舍，哪有后面的得呢！换句话讲：人心也如种地一样，你精心耕耘才会有丰盛的收获，你不肯用力气花心血的耕种，土地荒芜在了那儿，哪能会有收获呢？待人接物也是一个道理；滴水之恩涌泉相报。这是做人的起码的规则。交朋结友你再大度，也有看不透人心的奥秘。这人心呐，要是也能用空间来看多好呀？一旦遇到虚头巴脑的，你迟早会从心里的空间内存中把他移出去，严重的还有可能会被启动杀毒程序卸载删除。人生一辈子不要做对不起朋友的事，你做对不起别人的事，只会丧失自身的人格尊严……
欣文辞别东林后，在车行的返途朦胧里摇呀摇地。回想在乡场酒桌上和酒友们吆五喝六的吃得满嘴是油，灌得一肚子的酒水直放臭屁。而桌子上的肉食菜肴近乎剩了一半的浪费，吃堆头的年代早已过去了，为什么总要和食品过意不去哩！目前哪儿请酒都好讲排场，能吃好就行了为什么要吃一半扔一半呢？有些人平时也很吝啬，但在赈酒请客上表现得奢侈气派，相互攀比讲排场成了当下的时风。 田野从车窗在眼帘滑过，春花秋月过眼云烟。目前虽然正是花红草绿春光媚人，但田间以往开得红艳色绿的红花草籽却见不到了，也难怪，踏着时代的发展步阀嘛！现代人谁还有吃苦耐劳的心情去使用传统的绿化肥田哩，撒上几把尿素农药干净利索。这就是发展的硬道理，社会在进步中人与人的关系，也就是用金钱利益链接维系。现在只要求人人为我，我可不得为人人，以往社会的良好时尚已成追忆了。 偶尔有机耕的画面在眼前掠过。想到酒饭闲余的空间里，东林陪着他在周边转了一下只见四野冷清，不觉心里就生出许多感慨。以往农耕春忙的景观好似从春天里抹掉了。 “哦，现在农村人的日子潇洒了哩。”欣文瞥着乡场茶馆里打牌的热闹红火，想着农村一边忙着扶贫，一边却闲着大帮的人奔在牌桌上，埋头实干的人少了啊。 东林不屑地道：“当前哪个还安心种田呐，年轻力壮的都出外淘金哒，可也没见有几个发财回来的。家中老年人只种点自己糊口的米饭，更多的农田改种了经济作物，那东西栽下后就不用多操心了。”他长长的叹了口气满脸愁绪地说，“像我那小龟子长年在外就赚了一张卵嘴巴，家里的几亩田我种得了吗？老了啊！多都荒在了那儿……呵呵，这形势我就是不老也吃不了那个亏哒哩，跟着时代的感觉走呗，农村人变懒了吔，躺在冰块上唱雪花飘吧，别以为都有钱发财哒哩？那是穷快活着呀！” 欣文欣赏着眼前依山傍水的楼房，似他娘的建在画廊里般的风光无限呀！小街两旁一溜的小车风光着，看来现在的衣，食，居，行，到哪儿都耀眼呦，无忧无虑的生活有什么不好哩？东林一脸不屑的嗤之以鼻：“小车威武呗，你做梦吐个口风想买车，找着代款的就会上你的门哩！这年头多数人打肿脸了充胖子，咬着牙根子硬挺着在银行代款首付买的车哩。狗娘养的，原来只听得有房奴，现在倒好还出了他妈的车奴，也难怪，而今没得房子，车子，票子哪个婆娘肯嫁给你唷，你养大的儿子就别想娶媳妇了。我倒觉得开着那车子不闹心才有鬼哩！”想到不争气的儿子没得车子，房子，更没得票子，媳妇还不知道哪天才能娶得进门来！别看他嘴巴里恼怒不在乎儿子，心里可忧烦着呢！欣文似觉他话头有点儿仇富的心理，但也不乏是当前社会的弊端！瞥见风光无限的男女佝背搭肩的往车子里钻，脑子里一激灵，就闪现出车震这个词儿，还不知道他们间是什么关系呃？朋友中常打趣：每个女人背后都有一个男人，而晓得男人后面又有多少个女人哩？当前似乎是另当别论了…… 因喝酒的地方是在乡集，离东林家还有好几里就没有去他家了，想着他那个地方景致比这儿还秀美，一定也会是绿树映小楼，调笑着道：“你那块宝地四季如春，也住上小洋楼享清福了吧！” 他扭头愤愤然道：“狗屁，我那龟儿子不争气，在外挣的几个钱全他妈的赌马了，我还是以前的老样儿也差不到哪里去呀。” “哦，你儿子赌马！你们这儿赌马吗？” “唉！一阵子风，前几年赌得厉害，有的混蛋赌输了婆娘，你想想，这是个么得概念。这几年管得紧了暗地里还是有玩的。我他妈的不是没得钱建房，后人不作活我淘那力气做什么呀？我两个老东西房子大了还没得精力去收拾呢。”说到儿子东林一肚子的不舒服，唉！现在的年轻人有几个让人省心的哩。想着东林的家在以往那个年代里，屋子可是村子里数一数二的好居所哩，古典的湘西北带天井的四合大院住着舒畅幽雅。这许多年过去了也是上百年的老宅了，这样的建筑恐怕是凤毛鳞角的成了古董，也许他舍不得拆除是看出有绩优股躍升的势头，捏在手里想留着往后增值呢！ 他告诉欣文：两个女儿已成家在外打工，儿子可成了一块心病。欣文在心里估摸着；他那小子也已三十多岁了，不然的话孙子现在也该上中学了呢。农村里把儿子看得重，除了传统的传宗接代外，还有农田里的功夫需要劳力。故把女儿看得轻，女儿是替别人家养的，长大嫁人就成了人家的人。但在现实生活中让人体验到的却是：生儿子只能让人高兴两天，出生的那天，结婚的那一天……剩下的就是天天不高兴的怄气了。生女儿则恰恰相反，出生那天和结婚的那天不高兴，养大的女儿就是别人家的，谁高兴得起来呢？但以后的日子多是天天高兴了。东林现在不就是享受两个女儿的福吗？女儿在外打工混得不错，在经济上没少给他零花钱，两外甥从小跟着他也有一番祖孙同堂的滋味。目前在外读书心里就免不了的牵挂，学校放假后呆在一起只觉其乐融融的老有所依。 他抱怨：儿子多年不回来一趟，通讯这么发达电话也不给家里打一个，也不知他在外面是讨米还是叫化哩，每回来一次还尽给他些惹烦恼。嫉妒着老子给他妹妹带了孩子，以为我的钱还顾了他们，弄得哥妹生分甚至抱怨。那小子就不用猪脑子想一想，我种点自己吃的口粮能有么得收入？他在外打工多年又赚了多少钱，有没有顾及到父母的感受！他做舅舅的在外如若与外甥相遇，只恐也如唐诗中贺知章的回乡偶书一样：……乡音无改鬓毛衰，舅娚相见不相识，笑问乡邻哪发财？的视为陌路人了哩。做老子的都难得碰上他一面就别说兄妹外甥了呀！ 他叹了口气不无担忧地道：“唉！而今的后人皮筋多着吔，许多老人逝去尸骨还没有寒，子女就为着遗产翻脸闹得分文必争，锱珠必较的吵翻了天，甚至还有闹上法庭的啊！”东林一方面为儿子伤心烦恼着，另方面又为他们负疚担忧，感到没有没有尽到做父母的责任，把他们兄妹间的关系融冾好，只恐日后撒手人环他们兄妹也如出一辙。（2692） ——待续 | 
